【狂賭之淵/芽莉】聖誕節什麼的我們絕不賭博！-___

大家豪，聖誕快樂！

這裡是聖誕底線(???)，因為被狂賭 60 回萌死所以一不小心就手癢 (????

守望了一整年，她們終於......！！

然後這是一篇比較歡快 (大概) 的文，今天我們不賣騷！不調情！

於是，以下！

【狂賭之淵/芽莉】聖誕節什麼的我們絕不賭博！

「所以我說啊……妳到底要跟在我身後跟到什麼時候？！」

「唔……」

「不、不要一副好像是我在欺負妳的模樣啊！」

絲毫沒打算收斂音量，早乙女芽亞里努力控制面部肌肉避免做出過於兇惡的表情，銳利黃瞳卻緊緊盯著那名被自己用腳困在與牆壁的狹小空間內、低著頭不發一語的白髮女孩。然而她自然看不見眼前這傢伙的表情，因為那討人厭的面具一如既往地掛在對方臉上。

……又裝無辜！要是這幕被其他人撞見，自己豈不像是享受霸凌的壞人一樣了嘛！

偏偏對象還是鼎鼎大名的私立百花王學園學生會副會長。好在校舍的這個區域平常較少學生經過，不然事情傳出去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想想都覺得麻煩。

「我……我只是以為我們已經是夥伴了所以……」小聲。

「不，就算還不是同伴妳也是這樣一意孤行的吧？」毫不留情地吐槽，光是回想起當時的日子她就感覺頭部隱隱作痛：「我們是同伴沒錯，但妳也沒必要跟我跟到廁所來啊？！又不是上廁所還必須結伴同行的初中女生！」

「可、可是……」

「啊啊――」語調直率地透露無奈，金髮女孩嘆口氣將踩在牆上的腳收回、單手撓著後頸地將眼神瞥向一旁，臉上似乎還帶有紅暈：「就、就算妳不這麼做也不用擔心我會離開妳啦。一旦認定同伴，直到妳背叛我之前、我是絕對不會主動放手的……非得要我講得這麼明白妳才懂嗎？很難為情的啊！」

「咦……？是、是這樣嗎？」

「真是的，明明在賭桌前那麼精明能幹，為什麼一下了賭桌就變成這個樣子啊。」再次見識到「百花王學園裡淨是群怪人」究竟有多麼真實，身為校園內少數常識人的芽亞里扶著額頭大口嘆氣。接著又像突然憶起什麼般，她眨了眨眼、盯著眼前的面具人數秒才再次開口，話裡略帶遲疑：「算了這次就先不跟妳計較。倒是我比較想問妳……」

「？」

「下個星期二放學後有空嗎？」

「星期二？」偏頭思考對方如此詢問的用意，透過面具傳出的是一貫低沉的男性語氣及嗓音：「平時放學後我會留在學生會處理完事情才走，但倘若有要緊事也並非無法請假。」

「沒有其他的約？」

「嗯？真要說的話並沒有。」不解。

「太好了，那麼下課後一起去哪裡轉轉吧？平常悶太久、有點想透透氣順便轉換一下心情呢。」

「噢，這樣啊――」似乎是擅自消化理解了對方話語中的涵義，她爽快地點頭答應：「好的，我明白了。我會提前做好準備的。」

然而當芽亞里心情愉快地在校門口哼歌等待對方現身，看見面具少女揮著手朝她走來時、卻差點沒忍住將對方轟回教室――

「面具還戴著就算了！但妳手上那盒保險箱又是怎麼回事！」一看見保險箱身後就充滿惡寒，她本能性排斥地向後退了幾步、多麼希望箱子裡裝的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些東西」。

「嗯？難道不需要付現嗎？」

「付現？妳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我以為……妳是打算約我到外面的賭場試試身手？想說可能對學校的賭博有些厭倦了，於是決定換換口味……」

「哈啊？！不賭，我們今天絕對不賭！給我把那盒東西放回學校再出來！我可不想逛個街還得擔心生命安全！」過於激動地一連喊出數個句子，語氣中完全聽不出對象其實是名學姐，她只知道對於這個面具人的思維與自己間的差異感到極度絕望。

印象中當時並沒有提過任何與「賭博」有關的字眼，究竟是如何將意思曲解成這樣的？隨便約個放學後出去逛逛卻被當成要去賭博？是自己做人太失敗、又或者這所學校的高中生全都……

「聖誕節啦笨蛋！聖、誕、節！再怎麼說妳也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聖誕節吧？」

「……聖、聖誕節？」大概是因為這個回答來得過於意外，桃喰莉莉香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捏緊保險箱的握柄、怯怯地開口：「妳的意思是……想約我聖誕節出門逛街？」

「這不是很明白了嗎？所以說快點把那盒保險箱放回學校，我在這裡等妳。」走到對方身旁輕拍了那個略高於自己的肩，示意對方快去快回。

與落日相近的橘黃目光注視著女孩轉身跑開時、隨動作飄揚而起的潔白秀髮。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

於一片夕陽映照下離去的那名女孩、所隱藏在面具底下的明顯潮紅。

***

冬日夜裡，天總是黑的特別早。

來到位於日比谷公園的聖誕市集，熱鬧人潮驅散了寒意，眼前用木頭搭建的一間間小賣店正透著橘黃色的溫暖微光。靠近入口處的噴水池廣場中央矗立一座高高的傳統「聖誕金字塔（Weihnachtspyramide）」，這種裝飾起源於十八世紀的德國，為整個空間增添了一股濃濃的歐式風情。

望向身旁那名目瞪口呆（其實看不見表情）的女孩，芽亞里忍不住唇角微揚、笑道：「來過嗎？」

「沒有。這裡是……？」

「聖誕市集哦。似乎是中世紀左右從德國及奧地利興起的傳統，不過後來世界各地也開始仿效……雖然是因為商業利益龐大就是了。」一不小心就讓話題變得過於現實而不夢幻，女孩思考一陣後又補充：「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其實挺好的。店家賺錢、顧客也開心，要不是有他們我們還難以體驗這種德式的過節方法呢，我蠻喜歡的。」

「嗯，我也很喜歡。謝……謝謝。」小聲。

「謝、謝什麼啦！一起出來玩不要道謝啊！不過話說回來，面具差不多可以摘掉了？現在這樣實在太顯眼，總感覺進去逛有點……」心情複雜。

「這……可是、」

「放心啦、又不是在學校，這裡只有妳跟我而已。應該不用擔心曝光？」沒有上前直接搶走面具，芽亞里其實也並非不明白對方的顧慮。

「唔……」

四周暖黃色的燈光微微晃動，一陣吹過來的冷風受到阻擋而沒有直接打在臉上。遲疑數秒，莉莉香透過面具凝視此刻率直望著自己的金髮女孩。打從一開始在她眼裡，自己便從來就不是桃喰綺羅莉的「替身」、也並非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偶」――她人生中第一次地、只以「桃喰莉莉香」的身分被注視著。

至於第一次產生了「自己的意志」，也全是因為這個人改變了她的緣故。此刻這種「心動」的感覺、是否也是出於自我的想法呢？

「好的……我明白了。」

罕見地主動摘除面具，她的手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冷。女孩將飽含水氣的碧藍目光瞥向一邊、避開了與那雙黃瞳的交集。化著淡妝的精緻臉龐在月光映照下有種通透的美感、宛如陶瓷娃娃般，好像稍有不慎便會弄破。

細長睫毛輕輕顫動，她緊張地咬著下唇，向前跨了一步、主動伸手拉起對方插在腰間的手――

「妳、妳做什麼？」突如其來的親暱使人不知所措，並不習慣這類舉動的芽亞里全身僵直在原地、卻也沒有立刻將對方甩開。

「不行嗎……？」

「不、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啊！這樣拒絕的話不就好像是我的錯一樣了嗎！我、我知道了啦，妳開心就好！」拿這種無辜的懇求眼神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有些激動地漲紅了臉，接著緊了緊手中的力道開口：「走囉，莉莉香！我肚子也有點餓了。」

「嗯！」

在聖誕市集能做的事無非就是那些――逛手工藝品店、買東西吃、買飲料喝、欣賞現場表演等等。市集中央搭建的舞台區正在演唱耳熟能詳的聖誕歌曲「Last Christmas」、氣氛十分熱鬧，而她們兩人則拿著盛有食物的餐盤及裝著飲料的紀念馬克杯坐在有段距離的長椅上用餐。

來到這種德國市集，食物自然是頗具風情的麵包夾香腸套餐配上烤馬鈴薯塊。隨意地被裝在紙盤子中，這種戶外市集的餐點當然不能與高級餐廳相比，但坐在公園椅子上吹著涼風、聽著音樂，沉浸於過節氣氛的美好卻是種完全不同的樂趣。

其實這種時候應該嚐點德國聖誕節傳統的熱紅酒（Glühwein）或是美加傳統的蛋酒（eggnog）會更加應景，但礙於年齡關係、她們只點了無酒精含量的「熱紅酒」，葡萄酒部分由葡萄汁所替代。手裡捧著印有年份及市集名稱的陶瓷馬克杯，這股暖意使她們不至於感到寒冷、反而有種由心而發的幸福感。

換做幾個星期前的自己肯定無法相信有天會跟「副會長」有所交集，放學後單獨約出來逛街、甚至是一起過節。然而此刻的芽亞里卻覺得能夠認識這個人真是太好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她轉頭凝視對方認真吃著食物的側臉，毫無防備的可愛模樣與賭桌前的凜然儼如截然不同的兩人。

不自覺地露出帶有寵溺的笑，她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書包、從裡頭翻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束口袋：「挪、聖誕快樂，莉莉香。」

因為呼喚而從眼前的食物中抬眼看向身旁的人，白髮女孩眨了眨她那美麗的天藍雙瞳、偏頭道：「……咦？」

「聖誕禮物啦聖誕禮物！不要跟我說妳沒收過聖誕禮物哦，我可不信。」

「有是有但是……我、我沒想到芽亞里妳竟然會送我禮物什麼的……」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甚至隨時就要消失在這充滿節日氛圍的歡騰空氣中。

「在妳心目中我的形象究竟多糟糕啊？！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聖誕節送『朋友』一點禮物也是很自然的行為吧。」將手中的袋子硬是塞進對方懷裡、芽亞里將身體又湊近了女孩一些：「現在拆開也沒問題哦。」

因為突然的接近而心口一緊，莉莉香強忍難為情地小聲回應：「可是……我原以為我們今天是出來賭博的，所以什麼都沒有準備……」

「啊啊，那種小事不用介意啦，禮物也是我擅自想送的。明年再回給我一個大的……噢不，當我沒說，妳可不要當真結果送了一個太誇張的東西過來，我會很困擾的。」原本只是想開個朋友間的玩笑，但一想起眼前這傢伙可是能在單一籌碼賭上三億元的女人，她就感覺隨口說什麼「大的」禮物是件極度危險的事情。

誰知道這金錢觀崩壞的傢伙會送什麼來啊？！光是想像就能感受到滿滿的惡寒。

「總之，拆了它吧？雖然不過是個小小心意罷了。」

「嗯。」

伸手拉開對方交給自己的袋子，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相當大條且蓬鬆的純白圍巾。握在手裡的質感非常好，想必是Cashmere等級羊絨所織成的高級製品。仔細從旁觀察收禮人的表情變化，芽亞里認為對方看起來似乎還算喜歡，便得意洋洋地開口：「雖然也不是那麼貴重（在副會長眼裡這種東西大概跟不用錢一樣），但我感覺這條圍巾非常適合妳！而且……」

「而且？」

起身繞到對方身後，芽亞里伸手拿過放在莉莉香腿上的那條圍巾，溫柔又仔細地替女孩圍了上去：「而且……這麼一來就能替妳遮掉半邊的臉，即使不戴面具、走在路上應該也會比較有安全感？」

「……！」白皙臉龐及耳根霎時泛起一大片紅暈。初次面對這樣躁動的心情、女孩變得十分不知所措。

早乙女芽亞里總是能像這樣無意識地對自己溫柔――她想，倘若「真心」能夠轉換成賭桌上的籌碼，那麼自己肯定早已輸光所有資本了。

見對方沒有回應，芽亞里困惑地湊到她的身旁、接著發出了有些驚訝的聲音：「欸、欸欸？有這麼熱嗎，怎麼整個臉都紅了？還是說想要先拿下來……」

「沒、沒關係的。我很『喜歡』……這個樣子。」指尖捏緊圍巾、她小小聲地呢喃。

「是嗎，那就好。」燦笑。

原本由樂團演唱的歌曲告一段落，接著很快又響起了「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的前奏。漆黑天空驟然降下純白色的碎雪。雪花靜靜落在兩人的鼻尖上、化開為一滴小小的透明水珠。

「哎呀，沒想到會變成『白色聖誕節』呢，真是難得。」抬頭望了一眼看不見星星的夜空，金髮女孩笑著坐回了對方身旁：「我覺得跟妳很搭。」

「……吶、芽亞里。」

「嗯？」突然的呼喚使她扭頭看向天藍，然而下一刻對方卻擅自撲進了自己的懷裡。迎面而來的香氣與溫度使她不明白該如何反應，雙手僵在空中不知所措。

「欸？做、做什……、」